尤利尔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,她的眼神妩媚动人,配上紧致没一点瑕疵的漂亮脸蛋,令人浮想连篇的曼妙身姿,假如是这种落后闭塞的小镇上,估计晚上她被袭击的可能性很大吧。
「那么,我面前这位先生,可否劳烦您介绍一下自己呢。」
「我叫尤利尔,瓦格纳,利特镇的一名机械师。」
「,好吧,那么瓦格纳先生,请问你年纪轻轻的,没有什么理想追求吗?难道就是要在这小镇上拿着微薄的收入,起早贪黑,娶一位纺织姑娘为妻,一直终老吗?这可真的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人生啊。」
「女武神大人,我既没有地位更没有财富,你大可直呼我的名字就好,至于关于理想什么的,我没有想过,我所在意的是明天能赚到多少钱,今年冬天有没有暖和的棉衣穿。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会继续下去,但是这些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。」
「看来你生活很安逸啊,想必外面的一切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吧,或者说你已经和世界脱轨了。」
「这里来往的商人挺多的,能够稍微听到一些吧,虽然都是道听途说的东西。」
「那么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,他们又来了,相对于以前更加强大,并且已经与帝国的甲胄武士交过手了,最精锐的晓龙梯队全灭,上面已经重启了动力护甲的研究,并且抽调了精锐的学员去参与。」
「这可应该都是国家的红色级别机密啊,让我这种人知道,我可是要掉脑袋的。」
「不仅是这样,我还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,这帮所谓的精英学员倘若真的上个战场,他们绝对活不过5分钟。」
「那么就求上帝保佑他们吧,倒不用担心,他们光荣的战死上帝会派遣天使收敛他们的灵魂,他们会去天堂,并一直受到后世的敬仰,这不是也挺好的吗?」
尤利尔眼中冷酷不由得使人战栗起来,那种无情是只有直面过地狱深渊的人才能表现出来的。
「你的想法我不想听,而且我也知道所谓的家国大义,对你毫无吸引力,本来我就没有规劝你的意思,所以......」
那个女人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纸袋,慢慢地撕开封口,她的嘴角始终保持着上挑的状态,似乎早已胸有成竹。
「这是我们的探子冒着生命危险在对方阵营里拍摄到的,可能看着不是很清楚,不过如果是你应该就没问题了,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,那么再见了,我恭候你的到来,弗.....瓦格纳先生。」
「镇上最好旅店就在这里向西一公里就能到,好好享受吧,这里的枫叶林很美的。」
女人留下了一个妩媚的背影,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,消失在路的尽头。
尤利尔从纸袋拿出了一张照片,照片是黑白的,影像极其的模糊,只能依稀的辨认出一个长发女人的轮廓,神态,表情什么的都无法被辨认清楚,但是即便是这样尤利尔的双手依然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起来。
晚饭餐桌上,尤利尔双目无神地盯着刀叉无动于衷,一旁艾莲的父亲,即尤利尔的师傅面对自己失神的徒弟,似乎早已察觉了事情的不简单,他似乎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,从他在荒芜一人的森林里第一次看见已经奄奄一息的尤利尔开始,他就已经明白了。
一旁的艾莲不停的询问尤利尔怎么回事,是不是身体不舒服,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又怎么会明白,明明刚刚还高高兴兴的,为什么不到一刻钟的功夫,一个人就能萎蔫成这个样子。
「艾莲,去去酒窖里把那瓶酒拿出来,我要和我的好徒弟喝一杯。」
「爸.....」
「师傅.....」
「没关系的,快去吧。」
艾莲拿着酒上来了,那瓶酒的标签已经都快掉了,可见其经历的岁月之久。
「艾莲,你先进屋去吧,我跟尤利尔要说点事情。」
「尤利尔,我先进屋了,你劝着他点不要让他喝太多。」
「嗯,别担心,我会的。」
「啊,过瘾,都二十多年没喝过了。」
「师傅,咱们还是不要喝太多了,医生本来是不让你喝酒的,那会导致你的旧伤加重的。」
「.....二十六年前,我所在的部队奉命守卫一个无名的高地,那时候,不像现在敌我双方都是凭借血肉之躯杀的你死我活的,假如当时我们能有现在什么的动力护甲,我的身体里也不会有这么一大块弹片,咱们也不会坐在这里喝酒。」
「师傅。。。」
「我们的上尉说,他珍藏了一批好酒,据说是公爵,皇室成员才能享用上的好酒,这场战斗谁活下来,谁就能拿走一瓶,当时队伍里的几个酒鬼都快疯了,他们争先说一定要活下来,好好尝尝这贡酒的滋味,结果呢.......」
这位年近六十岁的老兵,镇上的小孩子们每次不乖乖睡觉就被恐吓会抓走他们的怪老头,他双眼渐渐被泪水模糊。
「结果,我就一个人被几大箱,一共153瓶的酒团团围住了,你说,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笑啊尤利尔.....」
老人嘴巴上笑着,泪水却一滴一滴落在了面前的酒杯里,这酒对他来说终归是苦涩的。
「战后我带着那些酒回到了高地,全部打碎,让酒渗入到泥土里,那几个酒鬼最后也算是是成为真正的酒鬼了。」
尤利尔一边听着,一边拿起酒瓶仔细端详,他发现瓶盖的磨损程度显然与瓶口的不符,瓶盖的磨损很轻,而瓶口似乎已经被滑磨了许多次,纹理都变得很不清晰了。
是啊,那炼狱一般的战场上,到处弥漫着绝望气息,换做是谁,哪怕心理素质再强迟早也会崩溃的,人总是需要希望支撑前进的。
「这酒好醇厚啊,不亏是那帮达官显贵才能享受到的,真叫人妒火中烧啊,师傅,今晚咱们也享受一回王族的待遇,来,干杯!」
「来,干!」
一瓶酒很快见了底,尤利尔的视野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,但是老人却仍然安稳的坐着,他抬头注视着尤利尔,眼中充满慈父般温情。
「有两种人,一种是为了杀人而参与战争,一种是为了救人而参与战争,今天那个女人,即便身着华服,佩戴着昂贵的首饰,花着魅惑人心的妆,仍然掩盖不住她眼中的杀戮戾气。」
「师傅,我.....」
「尤利尔,你就像我的儿子一样,我希望哪拍有一天你不得不进入到那炼狱中去,我也希望你能成为后者,你身上流淌着血液永远无法改变 ,但你能决定自己的命运,我也真够傻的,竟然想要把艾莲嫁给你,好让你永远留在这个小镇上,现在我知道了,你才十八岁,你的未来,你的理想是整个德凯托都装不下的。今天就到这吧,艾莲!扶尤利尔回屋。」
「是的,父亲,走吧尤利尔,真是让你劝着点他,你倒是先喝醉了。」
「艾莲....」
「右翼失守!右翼失守!防线被攻破,大量魔使涌入!」
「将军,右翼已经失守,大量的奥伯沙级魔使从缺口涌入,马斯河已经守不住,我们必须....」
「你给我闭嘴,传我的命令 ,派遣卫戍部队堵上缺口。尼德兰勇士只能死在他们盔甲里,后退者斩无赦。」
「是,是法夫纳!快跑!!!」
「啊!!!」
「尤利尔,怎么回事儿,你又坐噩梦了?」
「艾莲,我梦见好多,好多的血,好多的是尸体,还有巨大的。。。」
艾莲看着眼前心爱男孩儿满脸的泪水心疼地将他拥如怀中。
「别怕尤利尔,我会一直陪着你的,你所梦见的都不是真的,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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